于十二

BE爱好者,越冷越刀

〔忌逍点将兵〕脱剑膝前横

 @逍得人憔悴  :古代+聊斋+破镜重圆+HE?!

写在前面,虽然太太大发善心没点太难得的梗,但因为我的世界是真的没有破镜重圆这一概念,所以这个应该是圆了的……

1.2W(我真的是秃毛了……)

来吧,正文走起。


 



引: 


无忌,何必脏了自己的手。

无忌,何必……

 

01.

张无忌很小的时候,就发现武当山的剑冢里有一把奇怪的剑。别的剑都是直愣愣灰扑扑的插在土石里,将剑脊外露,张无忌觉得那些剑不太……嗯,不太端庄,总有一副任君随意挑选的轻浮之感。

而在众多的剑里,只有那把龙泉是与众不同的。玄青色的桐木鞘上没有多余的纹样和装饰,只是鞘口处的深灰色里有隐隐透着红光的火焰纹腾腾向上,与剑格处的缠枝纹绞在一起。

火焰配缠枝,每次张无忌看到那紧紧相缠的纹理都会升起莫名的悲伤,仿佛那火是烧在自己身上,烧在自己心里。

而这一烧便是十几年。

武当弟子下山历练,都可以在剑冢里带走一把剑。张无忌自然带走了那把会说话的龙泉。

对,没错,它会说话。

不过龙泉剑低沉的声音,只有张无忌自己能听到。

小时候张无忌一度都觉得自己出了什么问题,吓的还找青书师兄,寻了好些个灵丹妙药,奇门偏方。吃了许久,不是上吐下泻,就是浑身无力,但是他觉得神仙丹药么,总归效果特别一些,很正常。

每次吃完那些东西,再去剑冢贴符咒,却仍会听到那把剑,如品茶吹叶似的传出慢悠悠的声音。

“你这咒再多加几道吧。”

“啊,为什么?”

“因为它没用啊。”

 

02.

龙泉剑被带走的消息在武当山炸开了锅,所有人都知道那把剑特殊,可谁也说不清那把剑到底如何特殊。瞧见张无忌从剑冢里将剑抱出,都冷冷的瞄着,如一头头随时要捕猎的野兽,露出贪婪凶狠的光。

张无忌紧紧的抱着龙泉,背着他的小包袱,头也不敢回的快步向山下跑,生怕其他下山的师兄弟要抢他的剑。

刚一离开武当山的地界,龙泉剑里忽的冒出一缕青烟,迷了张无忌的眼。挥手驱散,定睛一看苍松翠柏之间站立一男子,素色长衫负手立于面前,如山间的寒潭冷风,只是一抬眼便是彻骨的寒凉。

张无忌这次是真的迷了眼,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。他就直勾勾的盯着,甚至不敢眨眼怕这人在下一个瞬间会被吹散。

俊朗的脸眉峰若剑,气质傲然,眸中更是深邃如渊,不可探知。忽的嘴角微勾,身影轻轻一跃堪堪落在张无忌的身边,飘乎乎的转了一圈,歪着头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青年。

“这一世,的确有些憨傻。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张无忌你了个半天,也未将话说全。

“我,杨逍。”杨逍何许人也,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。手习惯性的抬起想要去摸张无忌的脸,却只是虚晃着穿了过去,嘴角那笑凝住了,露出无尽的苦涩,是他妄想了。

张无忌没发现杨逍的异样,仍是惊讶于这剑怎么化出人形了,怎么化出这么好看的人形?

师兄们说的没错,鬼怪精灵一类均会挑些好看的皮相,诓骗书生少年。不过师兄们说,大多数时候都是狐媚仙女,许身报恩,到他这里怎么变成了冷傲男子?

他以前知道便知道杨逍的名字,他一直觉得只是个代号。如今见了人,才知道杨逍这名字和人真的很配。

 

03.

濠州城内人声鼎沸,各门各派的英豪侠客齐聚于此,都是来参加谢家主召开的品剑会。这谢家家主新得了一把宝剑,要开个武林大会重新商定武器排名,武林已经许久没有什么盛大的事情,平平淡淡,冷冷清清过了这么多年,如今既然有人撺掇,自然就少不了来凑热闹的。

张无忌不知这品鉴会是什么,他只是知道青书师兄在他下山时告诉他一定要来濠州,他便听话的来了这濠州城。

“杨逍,你看这玉佩好看么?”张无忌第一次独自下山,瞧什么都新奇。

“假的。”杨逍飘悬在半空中,向下随意瞥了一眼。

 

濠州城仍是多年前的濠州,只是物是人非。当年他曾和青年在这里点兵拒敌。

帅府,青年皱着眉,在杨逍的帮助下才费劲的套上那副重重的金盔铠甲,被冰冷的金属箍住,整个人僵硬的如木偶泥塑般。

杨逍仔细的将护心宝镜放在青年的胸前,又屈着膝一点一点帮他调整盔甲上的锁扣,想让青年人穿的更舒适些。

“杨伯伯,你不穿盔甲么?”

“我无事,左右都是在城门之上给大军看看,我又不下场。”杨逍绕到青年的背后,帮他整理盔甲后的山文锁子甲,尽管自己会一直在他身后,但事事小心些总是无错的。

青年转过身,带动笨重的盔甲哗啦啦的作响,一把环住杨逍,将人圈在怀里,护心宝镜隔得杨逍胸口直疼,但也只是浅浅的一笑,没表现出来。

张无忌被这段时间的事情闹的有些烦闷没太注意杨逍的反应,嘴里嘟嘟囔囔。

“这朱老四真是麻烦,非要提议穿什么盔甲,点什么兵。”

“无忌,别闹。大战在即,点兵是大事。”杨逍从他怀中撤出些,将刚刚少年人弄错位的护臂小心的调整了一下。

青年低头看向面前的人,轻轻的叹了口气。这人永远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,便是如今流言四起,他也能这样安静的帮自己弄这劳什子盔甲,犹豫之下还是开口。

“要不……要不今天你别去了。”杨逍手上的动作一顿,但也只是一瞬,便又继续弄那些混乱的锁扣。

 

“杨逍,杨逍,你看这个剑穗是不是很配你。”张无忌手里拿着一只月白色的剑穗向着杨逍晃着。杨逍被拉回了意识,看向青年手里的东西。

“还行。”

张无忌得到了首肯,立刻从腰间掏出银两付过去。

小贩接钱的手都是抖的,心里念了无数次的阿弥陀佛,这客官太吓人了,自言自语了半天,这大白天也能见鬼?什么鬼怪这么厉害?一会回家说什么都要好好拜拜佛,去去晦气。

 

月白色的丝绦剑穗被挂在剑扣之上和浓郁的黑桐木剑鞘的确很配。

 

04.

别人的剑要么是被别在腰上,要么是拿在手里,只有张无忌傻傻的抱着,像是对待挚爱之人似珍重的圈在怀里,不肯松手。可他越是这样,在濠州城里就越显得特殊,一走一过的武林人士都或多或少瞄一眼,大多看到只是柄普通的龙泉剑也就过去了。

仍不乏有一些能人异士发现了这把剑的特殊,这剑里有灵,那自然就是难得的宝物,而这剑主又似乎没甚本事,便是想得到也容易些。

张无忌憨傻的抱剑走着,他到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,只是认为抱着剑他才能安心些,而且……而且这样的感觉好像是在抱着那人一样。

想到此处,不觉心跳加快,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。


“小心。”杨逍想扶住他,却又是扑了个空。

“施主,小心些。”杨逍没扶住的人到是被一和尚给扶了起来。张无忌赶紧站稳,向僧人道谢。

“多谢,师傅。”不住的还拍了拍手里的剑,刚刚才挂上的剑穗沾染了些尘土。

“阿弥陀佛,看小施主这剑很是特别啊。”大和尚手捻佛珠,慈眉善目。

“啊,对……”

“闭嘴!”杨逍直接出声拦住了张无忌要说的话,这和尚从出现眼睛就没离开过龙泉剑,杨逍便警觉万分,刚刚被前尘旧事扰的心绪不宁,未关注身边的人,如今再一瞧周围的人,才发现怕是已经被人算计起来了。

张无忌被杨逍的呵斥吓了一跳,要说的话也堵在嘴里,张着口没有说出来。

“赶紧离开这里。”杨逍看着路边那群虎视眈眈的人,便知道事情不妙。张无忌见杨逍要生气,立刻和僧人施礼说有事要做,然后紧紧的抱着龙泉跑掉了。

“大师,那剑真有的有邪灵?”

“是,这邪灵怕是会为害一方啊!阿弥陀佛。”僧人盯着张无忌离开的背影,眼睛低垂,念着佛号。

 

濠州城帅府,张无忌想起那些流言蜚语。那些越传越离谱,越说越肮脏的传言。

不由的皱眉,张无忌是不悦的,别人如何说他都不在乎,但那些人不该如此污蔑杨逍。他那样的人,若不是自己强求又怎会心甘情愿委身与他。

可这股谣言就像是空气中的异味,四处扩散入侵,阻拦不住。

“杨伯伯,要不然我们……离开吧。”

杨逍诧异得抬头,怎么又提这个事情?

如今只差一步,他的无忌就能站到最高的位置;只差一步,他的无忌变能成为这天下的主人了。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退缩,又怎么可以因为自己而退缩。

“无忌,你答应过我,要许着天下一个仁慈的君主。”

“可,可……”

“随他们去传。毕竟都是真的,我就是以色事主,谁让我的主上只喜欢我呢。”杨逍语气里带着些理所当然的骄傲。

“杨伯伯,说错了。你的主上可不是喜欢你……”张无忌笑着,将下巴枕在他的肩上,在人耳边继续他未完的情话。


“杨逍,你的主上是生生世世只爱你一人。”


05.

杨逍飘乎乎的在前面,张无忌默默的跟在他身后,垂着头不敢言语。他认识杨逍许久,从未见过杨逍发这么大的脾气。


便是幼时在剑冢里拿着龙泉去砸老鼠,惊的剑鞘上的火焰纹似乎都跟着颤抖,可那时的杨逍也只是淡淡的回他。

“看样子,我比猫厉害。”


如今,杨逍一句话不说,一身寒气。张无忌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惹的他这般生气不悦,想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委屈,大眼睛里湿漉漉的,紧紧的将剑圈在怀里,手指尖搓着鞘口处的火焰,有些小孩子脾气。

“无忌。”忽听得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才发现,杨逍不知何时飘到了他身边,见杨逍终于肯跟他说话连忙抬头。

杨逍看着青年人眼里的委屈,也知道自己今天怕是吓到了这孩子,抬手想安抚他,手抬到一半,又落寞的放下了。


“无忌,我没生你的气。只是这濠州城水深,我们不宜在此处久留。”

“好,那我们等明日品剑会结束,就走。”

“你一定要去?”

“青书师兄说……”张无忌絮絮叨叨的说着理由,杨逍一个字也听不进去。


这小崽子,从小就被那个青书坑,怎么劝都不信,怎么拦也拦不住。要不是自己看着这崽子长大,多半都会觉得他对那个青书有什么特殊的想法。

“是了,你那青书师兄说的都是对,我说的就是错的。”杨逍不愿再听,一个侧身回了剑里。


张无忌看着人消失在自己面前,将剑举在自己面前,严肃且郑重的说到。

“不是的,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着呢,从小时候开始我就记得。”似乎是怕杨逍不信,自己又嘟嘟囔囔的说着。

“你记不记得,去年你说我穿深色的道袍不好看,我便拿了许多颜色的让你挑。”


已经入剑的杨逍,听到小崽子猛然提起这件事,就算没了实体也觉的耳根烧红到脸上。那时候他只是瞧着这孩子穿深色的衣服死气沉沉,才起了个坏心眼。

谁成想孩子憨傻,真就一件件的在只是一把剑的自己面前换衣服。

 

06.

有一青年人抱着一把龙泉剑在街上疯魔了般自言自语,成了濠州城的一个不大不小的趣闻。不过有趣的传闻背后,更多的人听到的则是那把剑里有邪灵控制了少年人的传闻。

张无忌没在意路人的眼神,他更在意入剑之人的心情,杨逍自从入了剑里,就再未理他。低着头,用手搓捻着月白的剑穗,仍在絮叨他和杨逍这么多年在剑冢的旧事。


忽的一只手拦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,抬眼一瞧正是刚刚那和尚。

“阿弥陀佛,小施主你这把剑有问题啊。”和尚依旧搓着佛珠,慈眉善目的模样。

张无忌想起杨逍说的话,没理他。下意识的将手臂收的更紧了些,绕开他继续前行。

又听那僧人在低吟佛号,“阿弥陀佛,施主被剑里邪灵所控,贫僧只是想助你脱离苦海。”

话音一落,猛的窜出四个黑衣壮汉将张无忌团团围住,瞧那架势便是要分分钟动手夺剑。

“这位师傅,你我无冤无仇,何必缠着我不放。”

张无忌警惕的防备着,果然如杨逍所说这里的人都是想抢剑的。


那四人根本不等张无忌反应,迅速出手招招奔着龙泉而去,这样的左右夹击让张无忌实在应对不暇。

倒不是他打不过,只是他一直护着龙泉不敢出手,只能躲避。几人见张无忌灵巧如泥鳅一般,都暗暗皱眉,互相对视,这少年人看着呆呆傻傻,但没想到武功如此之好,他们合力进攻都无法贴身。齐齐的向大和尚请示,和尚仍是低眉垂目,念着佛号。

“阿弥陀佛,施主执迷不悟,那就休怪贫僧等人了,拔剑布阵!”

 

濠州城这几日武林人士齐聚,当然也就纷争不断,每天都会有些摩擦发生。众人也都见惯不怪,甚至还有不少围观群众搬着板凳出来凑热闹。

“哎你说,那少年为什么不出剑啊?”

“多半是把废剑,不好意思拿出来吧。”

“哎,又躲过去了。”

“吁,那汉子真不要脸,怎么还用暗器啊!”

围观的人瞧着,以多欺少,以大欺小本来就够丢人的,再用暗器袭人,就更瞧不上那几人了。

“吁,吁……”

 

四人被围观之人吵的心烦,出手也就更加狠辣,手里的武器闪着银光奔着张无忌的命门而去。张无忌侧脸险险躲过一人的剑锋,剑气冷厉在脸上划出一道红痕,有星星点点的血珠渗出。


“无忌!”本来在剑里瞧热闹的杨逍,蹭的窜了出来,化形到张无忌身边,贴的很近看着青年人的脸,光滑细嫩的脸上还有些绒毛,那一道红痕很浅但也有血丝渗出。

忽瞧见一直十分冷静应对的青年人,突然慌了阵脚,脸上升起了微微的红晕,似乎是在害羞一般,将头微微的向侧边移动好像在躲避着什么。

“没事,我没事。”杨逍离的太近了,尽管他知道杨逍没有实体不能接触,但这样也太近了。几乎都要亲上……


“无忌,拔剑。我教你如何用龙泉。”

杨逍没注意到年轻人脸色的潮红,他只是双目微微眯起看着面前四人。四人忽的齐齐脊背一颤,汗毛直立,不知这大白天怎的突然如此寒冷。


猛听得铁器摩擦的声音嗡鸣震耳,似带着滔天的怒意响彻四周,眼前一道冰冷刺目的银光晃过,空气中弥漫的彻骨杀意将所有人都包围,本还在看热闹的众人一瞧这架势纷纷躲了起来,便是他们这些寻常人都能感受到来自地府黄泉的寒凉,似看到无数纠缠的怨念黑气凝在青年人的身后,怒目而视,谁还再敢看下去。


张无忌脸色冷峻,持剑而站,剑锋直指几人。


“夺剑。”和尚手捻佛珠,看到这样的架势,知道自己所猜不错,这剑里果然有灵。

“无忌,静心。凝神天目,气冲丹田,心于本,身于行……”

杨逍并不是再教张无忌如何用龙泉,他是在教张无忌乾坤大挪移心法,剑只能保一时平安,内力才是能保一世安康。

张无忌依旧是张无忌,短短几个呼吸之间,他便领悟了乾坤大挪移的第一层,内力巨增。和尚一眼就看出青年的变化,手中的佛珠不由的紧攥了几分,那副慈眉善目的虚伪之像终于装不下去了,两眼凶光毕显,声音中的贪婪如同决堤的洪水,无法阻挡和抑制。


“还等什么,夺剑!”几人瞬间回神,又再次向张无忌进攻过来。

张无忌只觉得浑身的内力似乎都被杨逍短短的几句话激发了出来,动作也十分迅猛,出手更是毒辣异常,仿佛整个人都被莫名的怒火控制。

这可有些不太对,但却无暇多想,只是凭借这本能的指引继续与几人对战。不过短短的十几招,他便挑断了两人的手筋,划破一人脖颈,刺穿了一人胸膛。

最后一人倒地之时,砸出的沉闷响声终于将张无忌的神志从怒火中唤了出来。

那僧人早就提气遁逃,临逃时似乎是怕他再追杀,将手里的佛珠狠狠的射向张无忌,下意识的抬手,手里的剑鞘替他挡住了佛珠的袭击。


两件木器发出闷响,玄青色的桐木剑鞘上出现了一道不易察觉的裂纹。


07

看着逃走的人,张无忌没打算追。因为他现在根本无力去追,刚刚内力喷发,如今浑身筋脉像是被虫蛀蛇咬一般,疼痛万分,收剑回鞘这样的动作都无法完成,在无力支撑一下瘫坐在地上,额头汗水涟涟,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

“无忌!怎么了!”杨逍想扶,可他又如何能接触到呢。

无数次的伸手,也只是幻影穿过青年人的身体,却仍不愿放弃,他期待苍天怜悯,某一个瞬间能圆了他这数百年来无助的梦。

或许是上天真的听到他的呼喊,他的祈求,再触及时,整个人被一股奇异的吸力拉扯住,带着向前。


猛的睁眼就瞧见手握着龙泉,人跪伏于地,头脑瞬间清明,他居然占了张无忌的身子。

撑着剑艰难的起身,百余年未有过实体,几乎都忘记该如何行走,如何支配躯体活动。只能勉强以龙泉为支撑,一手扶住墙向前缓慢的挪步。

隐约中感受到这具躯体的全身经脉似乎被两股力量撕扯着,想将整个人分裂开来。矛盾中难以寻求平衡,无忌估计就是被这份不平衡给绞的陷入昏迷,才让自己有机可乘。

体内乱窜的真气冲撞的心肺撕痛,原来,是他坑了无忌。是他所教的乾坤大挪移把人给坑了。

这一世的张无忌没有了九阳神功护体,乾坤大挪移虽然可以领悟,但仍过于急躁了些。还好他还能帮他,还有挽救的空间。


还好这样的疼痛他能替他受着,还好不是无忌在受着。


寻了家客栈,将几个铜子扔在柜台上。小二立刻明白,殷勤的为人开道领路。

进入房内,杨逍直接盘膝坐在床上,将手里的龙泉随意撇在一旁,立刻开始调息运气,企图修复张无忌身体内混乱的气息和经脉。

运行了几周后,张无忌身体里的灵魂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。

杨逍睁眼,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脸,或者说是抚摸上了张无忌的脸,这是他数百年来第一次触碰这张思念已久的容颜,指尖一点一点的描摹着,感受肌肤所带来的的温热触感,从眉峰落到鼻翼,从鼻翼转向唇中。

他终于能完成了前世未做完的事情。

 

濠州城帅府,那混乱的盔甲在杨逍的手里慢慢变得工整。不得不说,朱老四在这盔甲上的确花了心思,每一处都做的很细致。

“我的无忌,果然英俊。”杨逍看着面前的人,往日孩子气更多一些的人,被金属层叠笼着,难得透出一股冷傲来。

“可我还觉得,我的杨伯伯更好看。”张无忌微微低下头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“尤其是晚上,我的逍儿特别好看。”

杨逍脸色一红,这个称呼只有当两人缠绵时张无忌才会忘情的唤他。

青年人的大手轻轻揉捏着杨逍精健的腰部,他想做的事情杨逍知道,但现在不是时候。

“无忌,别闹!他们都等着呢。”

“杨伯伯,我……”

“主上,时辰到了。”门外的汉子出声提醒着。

是啊,时辰到了。张无忌敛起了笑意,紧紧的握着杨逍的手迈出了门。


阳光耀眼,那冰冷的金属在灼热的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,张无忌整个人都被金属的寒气包裹着。杨逍忽然觉得这人明明就在自己身旁,却不知为何感觉离远,心里一阵不安。

杨逍紧紧的握着他的手,可手里温热一点点冰冷侵占,如他身上所穿的盔甲。


记不得是谁先松开了手,只记得他们最后都站在濠州的城墙之上。

 

08

杨逍的记忆便停留在这里,上一世他似乎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,若说有那也只是想再抚摸一下张无忌的脸,感受一下他的温暖,可陪伴他百年的只有指尖最后的那一点冰冷。

现在他终于如愿了,终于再次体会到了温暖,也再次触摸到了张无忌的脸,仅仅是留存在指尖的感觉便能伴着他渡过余下的百年,顿时心情大好。


感受到体内青年人的灵魂将醒,赶紧抽身离开,又恢复了那副飘乎乎的剑灵状态。

“无忌,你体内的真气还需要自己再次调整。”杨逍双手撑着后脑,悬在半空中翘着腿,或许是这么进出实体有些疲累,微微打了个哈欠。

“好。”张无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客栈,但杨逍说什么他肯定就做什么,其他的也无需他多想。便听话的闭目调息,缓和自己体内乱窜的真气。


杨逍瞧见张无忌已经没什么大碍,一个转身就回到了剑内去调整,休息。可刚刚进入剑中,就察觉出了一些异样,又从剑中抽身,细细的打量起剑来。

没瞧出什么不同啊!怎么感觉如此奇怪。

正在此时,张无忌一口呕出胸内淤血,手擦拭了一下嘴角,一滴血顺着手臂的动作被甩落到了剑鞘之上。

剑鞘忽的冒出一股黑烟,那黑烟直奔杨逍而去,杨逍侧身想闪躲过去,可那股烟尘不依不舍仍然紧紧追缠。一个不注意,黑烟便侵到了杨逍的衣角,沿着月白的长衫蔓延向上,妖异的黑色将人团团包裹住。

“杨逍!”张无忌大声唤着杨逍的名字,却得不到任何回应,只有那一团浓黑浮在半空之中。

 

濠州城门之上,众人簇拥着那身着金盔铠甲之人。听着那人慷慨激昂的发言,看着他睥睨天下的气势,这才是一朝统治者该有的模样。大军气势恢宏,所有的将领,士兵都热血沸腾,高举手中的兵刃,不停重复着青年人的话,浑厚的声音呼喊着口号,震彻云霄,惊天动地。

杨逍站在张无忌身侧,眼底的深情难以掩饰,看着他英俊的侧颜心里的喜悦,骄傲,自豪,爱恋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,最终只化作了层叠浓重的爱意。

 

青年人猛然回头,金盔铠甲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耀眼的光芒,杨逍被光线晃的微微眯起眼。忽感觉手里的龙泉剑被人刷拉一下抽出,带着金属斩风的声音。

胸口一顿,茫然的抬头就瞧见刚才还意气风发的青年露出凶狠厌恶的目光,杨逍慢慢抬手,攥住了没入胸口的长剑。

胸前的血和手上的血混在一起,一滴一滴的侵入桐木剑鞘之中,缠上了那腾腾燃烧的火焰,砸入青砖之上泛起诡异的波纹,一些溅在了持剑之人胸前的冰冷的护心镜上,一些沿着龙泉的剑柄流淌到了张无忌的手上。

耳边只听得无数个夜晚与他耳鬓厮磨,痴痴唤他名字,带给他温暖的声音,用及其冰冷的语调说着。

“杨逍魅惑主上,私通叛军,如今大军开战在即,今以他祭旗,我军自当无往不利。”

 

杨逍不在意的,不在意胸口的剑,不在意青年人的话,甚至不在意是否会死。

挺着胸口任由那锋利的剑脊在自己的身体内摩擦,贯穿搅碎自己的内脏,一步步的靠近正冷冷看着他的张无忌。

那眼神里的厌恶,嫌弃,憎恨远比这刀子更扎人心。

但他还是有些在意,他在意自己的血脏了那护心镜,脏了那人的手,他想去帮它擦掉,慢慢的向那人伸手。

嘴里喃喃的说着些话。

“无忌,何必……何必脏了……自己的……手……”


指尖堪堪抵住护心铜镜,便无力的垂落了。

 

如今这丝怨念因桐木剑鞘上的裂纹和张无忌的血,激发出来刺激着杨逍脆弱的灵魂,被黑色浓雾包裹住根本无法脱身,只是那抹满含不甘的怒意在房间内飘散着。

 

09.

“殷叔,你在濠州城么?”张无忌拿出门派的传音符,寻找着能帮他处理眼下麻烦的人,思来想去,如今也只有殷叔能依靠一下了。

“在,有事。”

“殷叔,我这里有麻烦。”

殷梨亭很快就赶到了张无忌住的客栈,一踏进房门瞧见半空悬浮的黑雾,眉头就皱了起来。但也未多言其他,手下符咒频发,默默念着咒文意图安抚这满屋的怨气。

黑雾感受到了威胁,瞬间戾气暴增。一下就将殷梨亭布置在周围的黄符打散,低估了这黑雾的本事。被戾气所扰连退了几步,站在房门盘算着该如何处理,若真是怨灵那便是个大麻烦。

“无忌,你先退出来。”张无忌却不愿离开杨逍,他知道那团浓雾就是杨逍,就是往日那个如霁月清风般的人物。

“无忌!退出来!”殷梨亭看着青年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动,有些生气,怎么如此不懂事。

“殷叔,我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黑雾再一次扩散。

那浓雾缠到了张无忌身边,一下一下的跳动着,仿佛是颗裸露在外的心脏在搏动。张无忌抬手想要触碰,他想将里面的人唤出来,指尖微微一抬,便被如潮水一般的悲伤和无尽的孤独所埋没,眼前一片黑暗,什么都无法感知。

“无忌!”殷梨亭一个箭步冲进浓雾之中,将昏迷的张无忌拉出。手里一挥两道闪着蓝光的符咒同时释放,房门紧闭。

 

张无忌仿佛过了一生。

他看见杨逍站在濠州城内那株巨大的梨树下,缓缓的向自己走过来,拥着他,将脸靠在自己的胸口,眉眼带着暖人的浅笑。

“主上,是真的决定与我一起走下去了么?”

“当然,杨伯伯,我张无忌此生只要你一人。”

 

他看见自己拿笔画着潦草的图案,火焰配缠枝。杨逍在一旁看着,带着些调笑。俯下身来握住自己的手,将那混乱的图案一点一点描绘清晰。

“杨伯伯,我想把这个打造成一把剑,给你当做定情信物!”

“那主上,觉得我们谁是缠枝?谁又是火焰呢?”

 

他瞧见自己伏在杨逍身上,与他十指相握,身下的人脸带绯红,汗水侵染。

“逍儿,他们逼我娶妻,可我不愿,我心里只有你。”

“无忌,那些人若让你不快,我便帮你除掉。”

 

他瞧见华丽的大厅之上,所有人对杨逍横眉冷对,破口大骂。杨逍却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,众人皆噤若寒蝉,不敢再出一言。

“各位吵了半天,不就是说我杨逍一权独大么,是你们无能与我何干。”

语音一落,看向坐在高处的自己,眼底全是得逞的狡黠。

 

他看见军营之中,他二人在林中荫蔽之处相拥,耳边却传入嘲讽恶言。

“那杨逍就是个祸水,一个男子雌伏于人下,还一副冷傲的模样!呸!”

他愤怒的想冲出去杀了那污言秽语的混蛋,但杨逍却按住了自己的手,轻轻摇头。用一个深深的吻压住了自己的怒气。

 

他看见自己用那把火焰缠枝的龙泉剑刺穿了杨逍的胸口,看见杨逍眼里璀璨的星光一点点的暗淡,他看见杨逍最后仍想为自己擦去血迹却只能无力垂落的手。

 

头脑中不停回荡着那人最后的一句话。

“无忌,何必脏了自己的手。”

“何必脏了自己的手……”

 

他全都看见了。

10.

许久张无忌才彻底清醒过来,一瞬间冲进了屋内。

他的杨伯伯,他的杨逍等了他百年啊,足足百年。

屋内已然安宁,那团浓重的黑雾已经消散,没有一丝杨逍曾存在过的痕迹,只有那把火焰缠枝的龙泉剑孤零零的被扔在那里。

“杨伯伯,你在么?”张无忌对着空旷无人的屋内问着,不安却满含期待的问着。

他这副模样倒是把殷梨亭下了一跳,难道那邪灵已经入侵?

“逍儿,我是无忌。”尽管房间内没有丝毫回应,他仍是一遍一遍的重复。声音从一开始的期待,慢慢落寞甚至开始不安开始愧疚。

“无忌,你怎么了?”殷梨亭实在是觉得有些震惊。

“我杀了人,我杀了我最爱的人。”

 

整整一日杨逍也未出现。

当人出现了问题,便会开始进行问题归因,张无忌觉得眼下的情况,定是杨逍怨恨自己,所以才气息渐弱,无法探知。

殷梨亭却觉得,这剑肯定是有问题的。多半是里面的怨念太深,迷了张无忌的眼,暗暗盘算起该如何化解这恶灵。

突然想起,少林的高僧圆真似乎也来了濠州城,他二人合力定能化解这恶灵!

可无忌情况,却有些难办。

“无忌,我知道一高人,应该能解决。”

张无忌一听,立刻眼睛亮了起来,抱起龙泉跟上了殷梨亭的步伐。

“无忌,你在门外等着,我拿剑给大师看看。”

张无忌皱着眉,不肯松手。他不想离开杨逍,也不想让杨逍离开自己。

“施主,若是不愿便算了,只是……这剑灵多半快要消散了。”屋内传出苍老的声音。

一听到这话,张无忌立刻紧张起来,慌忙的把剑递了过去,仍苦苦请求着。“大师,您让我进屋一并助你吧。”

“施主,贫僧的法术乃是独门秘法。”

“殷叔,我……”

“无忌,没事的。我在这里,圆真大师是高僧。定然无事。”


房内久久没有一丝动静,张无忌在门外来回踱步,倍感不安。正要开口询问,忽的房内戾气大作,那熟悉的声音,带着幽怨悲伤从房内缓慢飘入张无忌的耳朵。

“无忌,何必……。”

“不是的,不是的。杨伯伯你听我解释,不是那样的。”张无忌撞开房门,只见杨逍被数到蓝光包围,禁锢在半空之中,眼角带着血珠一滴一滴的坠落,在触及蓝光时竟发出滋滋刺耳的响声。

“逍儿!和尚,你做什么!”张无忌这才回头看向施咒的人,可不正是与自己在街上缠斗之人。

“炼化此恶灵,我自有大用!”月白剑穗下垂,龙泉悬浮,圆真念念有词,俨然一副术法将成。

张无忌大惊,连忙运力想阻圆真继续。殷梨亭站在一旁也看出了这圆真并非好人,暗恼自己惹出祸事,也忙不迭的施咒相助张无忌。

圆真的咒法精妙,蓝光的空间逐渐逼仄,杨逍眼角的血泪更多,整个眼睛都是猩红一片,但仍然痴痴的望着张无忌,本就不太清晰的身影一点一点涣散,不停重复着,声音逐渐微弱。

“无忌,何必……”

张无忌早与圆真缠斗在一起,手下的功夫前所未有的狠辣。听到杨逍的呢喃,自是知道他在说什么,只觉得一种剖心挫骨的疼痛击打着他的神经,强压住喉咙腥甜,却无暇与杨逍解释,全心的对付着圆真。

一旁施咒的殷梨亭瞧见张无忌的招式不由的皱眉,这是动了杀意。

殷梨亭的术法终于有了成效,但也只堪堪让圆真的蓝光牢笼出现了一条裂隙。杨逍的灵魂顷刻化作一缕青烟被龙泉吸收。

剑落,圆真大怒,一手接住抽出,与张无忌搏斗。

本占优势的张无忌见圆真持剑突然不敢再动,招式小心谨慎,生怕不小心毁了剑,伤了杨逍。圆真自知手里的龙泉便是这人的软肋,更是大胆的挥砍毫无顾忌。

“和尚,放下剑。我饶你一命!”张无忌咬着牙,眼神如刀。

“就凭你这个,武当小辈。”

圆真一剑刺出,张无忌伸手抓住剑脊任由锋利的剑脊划过手掌,圆真无法收式,只得身体向前。张无忌右手运力,一掌劈在了圆真肩上,打的圆真嘴角流血。圆真自然不甘示弱,嘴上暗念咒,指尖点在剑柄处。

剑脊上忽出现条条裂隙,一点一点的蔓延,如宁静湖面上的冰裂。张无忌不敢再动,只得缓步后退,目光阴狠。

“果然,这剑在我手里你便不敢乱动。”圆真擦去嘴角的血迹。

“你要怎样!”

“好啊,你不是重视这剑么,那便死在这剑下如何!”

圆真将布满裂隙的剑锋直直的对着张无忌,那意思竟是要让张无忌自己撞上来。

“好。”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,说的似乎是什么平常之事。

“无忌!”殷梨亭在一旁大喝,这孩子怎么如此荒唐。

为了一把剑,居然要去赴死!


惨笑着回头,眼里带着诀别。“殷叔,麻烦你。把这剑里的灵超度了吧,别让他一人在这世上苦熬着了。”

 

张无忌一步一步走向前去,用胸口猛的撞上剑锋,等待着这把定情的宝剑穿透它另一个主人。

 

11.

“无忌,何必……”

 

濠州城城门上,张无忌茫然的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,呆呆的看着那胸前插着剑垂头跪在自己面前的人。忽觉得胸痛难忍一口血喷了出来,他的世界瞬间失去了颜色,只有黑与白和那人的一身殷红。

他无法思考自己到底做了什么,更无法思考是谁控制了他,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,因为他们的目的达到了。什么天下,什么起义军,什么道义仁慈,这些都不重要了。

张无忌把头上的帽盔摘下扔到一旁,撕扯着身上的锁扣,这锁扣每一个都是杨逍扣住的,工整紧致,无法扯开。嘴角带着些无奈的笑意,这人永远都是如此小心谨慎,垂下手不在去弄那副让人不悦的盔甲,拖着沉重的金属,缓缓蹲在杨逍的面前。

手轻轻的抚上他正在缓慢流失温度的脸,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,仿佛是说着什么寻常普通的事情。

“杨伯伯,你不能这样欺负我。”

手握住熟悉的剑柄,一把将它从它主人的体内拽出,扔到一旁,锋利的剑刃与青石碰撞出惨烈的火花。温柔的拉起杨逍已经无力的手搭放在自己肩上,一手抄到了他膝下。

“你看,每次让你多吃一些你都不愿,如今瘦的都不像样子。”

将跪在地上的人抱起,锁子甲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,十分刺耳,张无忌被刺耳的声音扰的皱眉,似乎是怕杨逍听不清,便低着头靠近他耳旁,柔声的说着,如同诉说着每日深夜缠绵悱恻的情话。

“你睡着了啊?那我抱着你好不好,你不是很喜欢我抱着你的,我就这样一直抱着你。”

 

说着缓步站到了高高的城墙之上,紧紧的抱着他的稀世珍宝,不带任何内力的倒身下去。

 

剑脊碎裂砸在地面上,声音如当年一样惨烈。

剑里如玉的人再次出现,只是身影已然不像往日清晰,抬手抚上那决然赴死的青年,依旧是手掌穿过,便也不再强求。

“无忌,何必如此,我既然等你,自是不怨你。”

杨逍深邃的眼里满是情谊,他等了他的无忌百年,早已经看开了一切,那些前尘旧事与于他来说不如再见青年人一个微笑,听他一声呼唤。

“杨伯伯,我……”

张无忌看见杨逍身影越来越淡,越来越虚无。眼里的泪水肆意,伸手想抓住那人,他还没和他好好的说句话,他还没和他诉说自己的爱意,他还没有向他道歉。

 

“我的主上,可还爱我……”

 

微弱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,却再也寻不到那人的踪迹。

张无忌拾起已经成为碎片的龙泉,手指一翻直直的扎入了圆真的心口。

 

“我自然是生生世世只爱你。”

 

终 

“杨逍,这身体不是这样用的!”张无忌皱着眉,他看着杨逍在那里做着奇奇怪怪,羞耻的动作。

“无忌不喜欢这个姿势了?”杨逍抬眼,嘴角带着浓郁笑意。

 

殷梨亭当日在杨逍魂魄消散之际,立刻施法念咒将魂魄聚拢。此事既然是因他错信小人而起,他自然愿意帮着解决。武当立派千年,还是有些重塑肉身的秘法,又厚着脸皮求着掌门,赏赐了些灵丹妙药,为杨逍重塑肉身,修补灵魂。

 

这下可好了,一个百年没有过恩爱生活的人终于恢复肉身有了机会,怎么可能愿意停下来。除了调戏便是教学,教学过后自然就是实践。

 

“可我记得,昨夜无忌还说这个姿势很舒服的啊!”

“好啊,杨伯伯,你可千万别求饶!”


(完)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写在后面:送给有缘人~

因为文已经发了几天了,热度已过,趁着大家不注意,悄悄的说一句,其实只要改两个字,这文就会成刀。

若你是第一次来看,那就不好意思了,让你看到我这个刀子精的本质。

若你是来复习的,算是送你个小惊喜吧~

(若你看到了,记得告诉我哦~🙊️)


张无忌拾起已经成为碎片的龙泉,手指一翻直直的扎入了自己的心口。

(后续又改了改,但不知道那些关键词让文发不上来,就都留本里了~)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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